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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黑痣
西郊分局。
“您好，我是褚英子案的负责人。杜城已经跟我打过招呼了，沈翊是吧，北江分局的神奇画像师。”西郊分局的刑侦队长热情的过来迎接沈翊，“你的神奇事迹我都听杜城说了。”
沈翊有些汗颜，“不敢当，城队描述难免夸张。”
“哈哈，夸张是他一贯的风格，但是他这么夸一个人我还从未见过。”
沈翊听他这样说，有些好奇，“您跟我们城队……”
“啊，我们大学同学，同寝室的兄弟。”
沈翊点头，笑容里添了几分真诚，“啊，难怪。”
“您肯定有过人之处，来吧，我简单跟你介绍一个这起案件的情况，希望褚英子这次能松口。”
审讯室。
褚英子看到出现在自己对面的是一个陌生人，一下子垂了眼，那样子似乎可以理解为失落。但她很快抬起头，勾起红唇笑了一下，“我在这里待了这些年，从没见过像你这样漂亮的男人。”
沈翊客气的点点头，“谢谢，你也很美。左右脸完全对称，三庭五眼的比例也很均匀，你的脸都可以去做古典雕塑的原形了。”
褚英子年纪并不大，却没有这个年纪的女孩应该有的活力，整个人看上去就是一副恹恹的模样。听人夸自己好看，也就只是挑了挑眉毛，“从十三四岁起，就有男人夸我长得好。但从没有人说的像你这般好。可惜再也没有人能看见了。”
“我可以让你看见。”沈翊说。
“哦？”褚英子总算来了一点兴趣。
只见对面的男人拿着笔开始画起来。
片刻后，一副素描被摆在了褚英子面前，那个好看的男人说，“这就是你，十三四岁时候的样子吧？”
褚英子盯着眼前的画挑眉，有些故作玄虚，“怎么说呢，很像，又不太像……”
但是她的眼神却透露出了一点隐秘的心思。
简直太像了。
画上的人，像八年前的那个自己！！
褚英子痴痴的看着画上的女孩，如果说自己的一生有什么时间值得迷恋的，那肯定是自己顶着这张脸的那大半年。那几乎可以说是衣食无忧，天堂一般的生活了。
只可惜，那天堂就像美丽泡沫一样，轻轻一戳，就碎了。而脚底，是万丈深渊！
……这个人竟然能画出自己十几岁的模样。
褚英子心里震惊不已。
沈翊从进门起其实就觉得有些不对劲。这个褚英子的脸，有些不对劲……
直到他对着褚英子的脸，把她十三四岁的样子画出来之后，这股不对劲的感觉强烈到他怎么也忽略不。
他黑峻峻的眼睛像是不透光一般的向内敛收着。沈翊看到了褚英子的反应，沉默着把画收了回来，画纸被翻转过来摆在了自己的眼下。
那张画纸的人脸让他一瞬间有些出神。
画上的眉眼有着某种说不出的熟悉感。
沈翊的心一路往下沉，这张画，如果画的是个男子，跟他自己的脸会有七八分的相似……
褚英子盯着沈翊手里的画板和画笔，忽然“哦”了一声，眼含嘲讽，“我明白了。所以你也是画像师？”
“对。”沈翊愣了一下回神，然后大方承认，“所以你既然已经知道我来的目的，就跟我说说他的样子吧。”
“你们警方真的是不死心，画了这么多次的还一次次找人来。”褚英子嗤笑一声，“行，那我当然要配合是吧，我告诉你他的样子。他长得浓眉大眼，中等身材中等体型，还有络腮胡。”
沈翊下笔没几下就停了笔，他从手边的案宗里翻出了一副素描，“就是这个样子吧？”
褚英子轻慢的笑起来，“对啊，你看我之前都如实交代过了。”
“那这些呢？”沈翊往后翻去，“前后有五位画像师根据你的描述画出了六张完全不同的人脸。”
“那是他们画的不好。”
“不。是你在撒谎。”
褚英子盯着他看了片刻，眼底幽光闪烁，片刻后她摊开手，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我从来不撒谎。您爱信不信。既然警官您不信我，那还来这儿干嘛呢？”
沈翊沉默。
褚英子拿手支着下巴，“唔，大概是在这里呆太久了吧，久到真的有些不记得了。”
沈翊收了笔，换了一个问题，“他当初是怎么胁迫你的？”
褚英子抖了一下，可惜演戏成分过重，“他说如果不按照他说的做，他就会杀了我。怎么。不相信啊。”
沈翊摇摇头，“你在演戏。眼神是不会说谎的，你提起他的时候，那眼神就像是在看着一个远处的情人。”
“你爱他！”沈翊很肯定。
“是吗……”褚英子低嘲一声。那模样满不在乎，甚至连眼神都透着空泛，好像听到了这句“你爱他”，又好像没听到。
沈翊把刚才的那副素描再次拿起来，“褚英子，你知道我为什么要画你十三四岁的样子吗？我就是想让你知道，我能让你看见从前的自己，也就能让你重新看到他。哪怕只是一幅画。”
褚英子眼神一顿，沈翊知道自己有些说动她了。
“只要你不直接供出他，你和他也许永远都会是安全的。这似乎是个完美的计划。不过，你们俩就像是站在跷跷板的两头，底下是万丈悬崖，只有保持永不相见，才能保持平衡。我不知道对你来说，是短暂的坠落更痛苦，还是无尽的分离更痛苦。以后的日子你都会活在这种煎熬里。”
眼前这位漂亮的男人在问自己，是短暂的坠落更痛苦，还是无尽的分离更痛苦？
褚英子死死盯着沈翊看。
是啊，这样活着多没意思，她根本看不到前路……或者说，自己的一生从被人捆着卖上渔船的那一天开始，就已经断了前路。
有的只不过是像牵线木偶一样，被人推搡着往前爬罢了！
“您好，我是褚英子案的负责人。杜城已经跟我打过招呼了，沈翊是吧，北江分局的神奇画像师。”西郊分局的刑侦队长热情的过来迎接沈翊，“你的神奇事迹我都听杜城说了。”
沈翊有些汗颜，“不敢当，城队描述难免夸张。”
“哈哈，夸张是他一贯的风格，但是他这么夸一个人我还从未见过。”
沈翊听他这样说，有些好奇，“您跟我们城队……”
“啊，我们大学同学，同寝室的兄弟。”
沈翊点头，笑容里添了几分真诚，“啊，难怪。”
“您肯定有过人之处，来吧，我简单跟你介绍一个这起案件的情况，希望褚英子这次能松口。”
审讯室。
褚英子看到出现在自己对面的是一个陌生人，一下子垂了眼，那样子似乎可以理解为失落。但她很快抬起头，勾起红唇笑了一下，“我在这里待了这些年，从没见过像你这样漂亮的男人。”
沈翊客气的点点头，“谢谢，你也很美。左右脸完全对称，三庭五眼的比例也很均匀，你的脸都可以去做古典雕塑的原形了。”
褚英子年纪并不大，却没有这个年纪的女孩应该有的活力，整个人看上去就是一副恹恹的模样。听人夸自己好看，也就只是挑了挑眉毛，“从十三四岁起，就有男人夸我长得好。但从没有人说的像你这般好。可惜再也没有人能看见了。”
“我可以让你看见。”沈翊说。
“哦？”褚英子总算来了一点兴趣。
只见对面的男人拿着笔开始画起来。
片刻后，一副素描被摆在了褚英子面前，那个好看的男人说，“这就是你，十三四岁时候的样子吧？”
褚英子盯着眼前的画挑眉，有些故作玄虚，“怎么说呢，很像，又不太像……”
但是她的眼神却透露出了一点隐秘的心思。
简直太像了。
画上的人，像八年前的那个自己！！
褚英子痴痴的看着画上的女孩，如果说自己的一生有什么时间值得迷恋的，那肯定是自己顶着这张脸的那大半年。那几乎可以说是衣食无忧，天堂一般的生活了。
只可惜，那天堂就像美丽泡沫一样，轻轻一戳，就碎了。而脚底，是万丈深渊！
……这个人竟然能画出自己十几岁的模样。
褚英子心里震惊不已。
沈翊从进门起其实就觉得有些不对劲。这个褚英子的脸，有些不对劲……
直到他对着褚英子的脸，把她十三四岁的样子画出来之后，这股不对劲的感觉强烈到他怎么也忽略不。
他黑峻峻的眼睛像是不透光一般的向内敛收着。沈翊看到了褚英子的反应，沉默着把画收了回来，画纸被翻转过来摆在了自己的眼下。
那张画纸的人脸让他一瞬间有些出神。
画上的眉眼有着某种说不出的熟悉感。
沈翊的心一路往下沉，这张画，如果画的是个男子，跟他自己的脸会有七八分的相似……
褚英子盯着沈翊手里的画板和画笔，忽然“哦”了一声，眼含嘲讽，“我明白了。所以你也是画像师？”
“对。”沈翊愣了一下回神，然后大方承认，“所以你既然已经知道我来的目的，就跟我说说他的样子吧。”
“你们警方真的是不死心，画了这么多次的还一次次找人来。”褚英子嗤笑一声，“行，那我当然要配合是吧，我告诉你他的样子。他长得浓眉大眼，中等身材中等体型，还有络腮胡。”
沈翊下笔没几下就停了笔，他从手边的案宗里翻出了一副素描，“就是这个样子吧？”
褚英子轻慢的笑起来，“对啊，你看我之前都如实交代过了。”
“那这些呢？”沈翊往后翻去，“前后有五位画像师根据你的描述画出了六张完全不同的人脸。”
“那是他们画的不好。”
“不。是你在撒谎。”
褚英子盯着他看了片刻，眼底幽光闪烁，片刻后她摊开手，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我从来不撒谎。您爱信不信。既然警官您不信我，那还来这儿干嘛呢？”
沈翊沉默。
褚英子拿手支着下巴，“唔，大概是在这里呆太久了吧，久到真的有些不记得了。”
沈翊收了笔，换了一个问题，“他当初是怎么胁迫你的？”
褚英子抖了一下，可惜演戏成分过重，“他说如果不按照他说的做，他就会杀了我。怎么。不相信啊。”
沈翊摇摇头，“你在演戏。眼神是不会说谎的，你提起他的时候，那眼神就像是在看着一个远处的情人。”
“你爱他！”沈翊很肯定。
“是吗……”褚英子低嘲一声。那模样满不在乎，甚至连眼神都透着空泛，好像听到了这句“你爱他”，又好像没听到。
沈翊把刚才的那副素描再次拿起来，“褚英子，你知道我为什么要画你十三四岁的样子吗？我就是想让你知道，我能让你看见从前的自己，也就能让你重新看到他。哪怕只是一幅画。”
褚英子眼神一顿，沈翊知道自己有些说动她了。
“只要你不直接供出他，你和他也许永远都会是安全的。这似乎是个完美的计划。不过，你们俩就像是站在跷跷板的两头，底下是万丈悬崖，只有保持永不相见，才能保持平衡。我不知道对你来说，是短暂的坠落更痛苦，还是无尽的分离更痛苦。以后的日子你都会活在这种煎熬里。”
眼前这位漂亮的男人在问自己，是短暂的坠落更痛苦，还是无尽的分离更痛苦？
褚英子死死盯着沈翊看。
是啊，这样活着多没意思，她根本看不到前路……或者说，自己的一生从被人捆着卖上渔船的那一天开始，就已经断了前路。
有的只不过是像牵线木偶一样，被人推搡着往前爬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