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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龙舟竞彩

    礼官很快拟好圣旨当众宣读完毕,丫蛋跪地接旨谢恩之后,殿内恭贺声一片,擅逢迎者围过来一大群,丫蛋不知道是喜是忧、该笑该哭,哗众取宠道:“我上次求婚不成,从一个乡野村姑变成了世家千金,这次重蹈覆辙,竟然变成了皇家公主,情路上节节败退,身份却步步高升,的确可喜可贺啊!哈哈……”

    宋清润心底推敲着周桓熙这个名字:“桓熙,原来是欢喜的谐音,可笑自己还把喜儿那个俗气的名字千呼万唤,当成宣泄爱欲的最佳替身,果然是称呼熙儿更顺口,意浓情切切、音雅韵绵绵。”

    宋清润把“熙儿”两字反复默念,竟不经意的溜出了口,身旁的刘子汐听见他这声柔情百转的轻唤,不由怔住了:“宋郎是在叫我吗?”

    宋清润想不到有人会主动认领这个名字,化解了自己心事外泄的尴尬,于是对她温柔一笑:“是的,我以后称你汐儿,可好?”刘子汐含羞点头,心中如饮甘浆蜜露。

    辰王见木已成舟,焉敢公然抗旨?生平头一次,体会到了被命运捉弄的无力感,失落、气馁、悲哀之情冲荡在胸,却找不到发泄的突破口。好在他对丫蛋的感情也是疼惜大于占有,不会像宋清润那样,对认作兄妹极度排斥、难以接受。

    于是他走到丫蛋面前诚心的致歉:“是我思虑不周,轻易许诺却无法兑现,让你再遭打击、倍受重怆,又陷入去国离乡的困境中,母皇补偿给你一个公主封号理所应当,可我这个皇兄却当之有愧。”

    丫蛋反过来安慰周桓杰道:“皇兄不必自责,塞翁失马焉知非福?我被皇室的拒婚推到了风口浪尖,在凤来国怕是无人敢问津了,去了北萧说不定还能开辟新的出路,遇见柳暗花明又一村呢!”

    周桓然嗔怪道:“母皇也真是的,把亲女儿派去和亲还要搭上个干女儿,诚心不想给我留个玩伴。”

    丫蛋搂住她哄到:“二公主可以去北萧找我玩啊,听说北国女人都会溜冰滑雪,我正想锻炼此项技能,立志做一只雪山苍鹰。”

    “你该叫我二姐了。”周桓然对她的态度越发亲昵了:“咱们都是金贵的凤凰,做什么苍鹰啊?我不爱那冰天雪地的,等春暖花开了,我去北萧看望你和三妹,若都过的好便罢了,否则就休了贺兰皇子和我回国。”

    殿内又恢复了笑语喧哗,女皇见儿子依然失魂落魄的,小女儿却很快神采飞扬了,到底是婚姻受挫次数多了,抗打击能力非比寻常啊!女皇于是命人组织龙舟比赛,将人们的注意力从这场意外插曲中转移出来。

    水殿上开始鸣钟奏乐,女皇带着世家贵妇们来到看台就座,参与赛龙舟的矫健儿郎们都去湖边准备了,想要争彩头的女子皆挎着花篮等候在夺标台下。

    未几,湖面上一排轻舟如箭一般滑向对岸,儿郎们弃舟登岸以后,都争先恐后的去抢夺擂台上的锦标,前七名依次抢到的颜色分别是红橙黄绿青蓝紫。

    当是时:秋阳和暖,澄空万里;千步虹桥,参差雁齿;画楫凌波,岸簇绮罗;湖倒花影,柳映沙堤;喧天丝管,龙飞鱼跃。

    丫蛋没参加过这样的节目,也随人进退的拎起花篮挤到了台下,和众女子们一起挥舞手帕,呐喊欢呼。

    原来夺得锦标的男子下台以后,便会将手中彩头扔进意中人的花篮里,丫蛋每次把篮子高高举起,却一枚都接不到,几轮比赛下来花篮还是空空如也,惹来周围女子的鄙夷嘲笑。

    郑煜的红标给了二公主,辰王有心给丫蛋添点彩,递到丫蛋的篮边时,又觉得这送给意中人的玩意儿,实在不适合给妹妹,便在丫蛋直勾勾的眼神中,手一偏塞进了花语柔的篮子里,花语柔已得了几枚彩头,见到辰王这枚才心花怒放,笑颜比彩标还灿烂。

    丫蛋却欲哭无泪,尤其是宋清润夺得红标以后,还恶意在她眼前晃了两下,然后献宝似的送给了刘子汐,并奚落丫蛋道:“四公主怕是命犯天煞孤星,与其在此等天上掉锦标,还不如用这只竹篮去打水呢!”

    杨亭岳把夺得的红标藏在了怀里,准备回家送给苏可卿,也打趣丫蛋道:“没办法,在场的公子不是你哥哥,也可能变成你哥哥。谁会把追求佳人的机会,浪费在即将出国和亲的女人身上?”

    “可三公主还收到好几枚彩标呢!刘子汐也订了亲,收的却更多。”丫蛋气的把篮子往地上一掼,张牙舞爪的去抢杨亭岳怀中的那枚,两人扭打在一块,揪头发、掐脖子、蹬腿、抓脸、挠痒痒,然后双双揉倒在地,滚的满身泥土,钗丢发散……

    众人都起哄围观、无人劝架,辰王只是笑劝他们适可而止,因为他知道杨亭岳是想让丫蛋借机发泄委屈,那丫头连日来受到的刺激太多,若郁结于心,容易导致精神崩溃。

    宋清润看到这熟悉的一幕,想起婚礼上初识周桓熙的场景,他们总是这般不顾形象、不畏人言。杨亭岳对她这种变相的宠溺和纵容,让她更洒脱自在、随心所欲,同时也让她对杨亭岳更信任依恋、心生向往。

    宋清润不得不承认:“他们是一对冤家、一对活宝、天造地设;就像大家都说自己和刘子汐是一对璧人、一对佳偶、天作之合;这样的结果应该是和谐圆满、皆大欢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