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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少女心事

    离开摩根夫人家时,已经是傍晚了。贝尔法斯特的天更暗了,白天离开家工作的麻瓜们,现在也一个个地回到了家里。巷子里的麻瓜变多了,有几个年轻的麻瓜男孩儿勾肩搭背地从摩根夫人的门前走过,冲我吹起了口哨,被摩根夫人挥着拐杖赶走了。

    “快走吧,这里到了晚上乱得很——你要怎么从北爱尔兰回英格兰呢?”

    摩根夫人担忧地看着我,我向她笑了笑:“您放心,邓布利多教授都安排好了。”

    我离开贝尔法斯特城,在城郊的一片空旷地上找到了福克斯。它正在打理自己的羽毛,冲着我叫了两声。

    我摸了摸福克斯的羽毛:“带我回洛夫古德家吧。”

    福克斯抖了抖金红色的翅膀,从地上站起来,在我的头顶盘旋飞行。我伸出手去抓住了它的一根金红色的尾羽,接着是一阵刺眼的火光和地转天旋的眩晕感。

    被凤凰带着一起瞬移,和巫师们的幻影移形是两种不一样的体验。在幻影移形的过程中,你会感受到自己的身体在被挤压,少数晕幻影移形的人在移动后还会有呕吐的反应。可凤凰的瞬移除了轻微的眩晕感和火光外,几乎不会给人带来任何不适。

    福克斯直接把我送到了房间里,今天爸爸妈妈带着谢诺菲留斯出门去了,为了给我准备生日派对和礼物。因此除了在一楼工作的家养小精灵们,家里一个人也没有。我下楼去问奥布里要了一些坚果,喂给福克斯作为犒赏,然后写了一封信,让它带给邓布利多。

    福克斯离开之后,我才打开了摩根夫人给我的盒子。里面的东西并不多,几封信、一本日记、几只羽毛笔和一把飞天扫帚。

    我翻了翻那些信,内容基本和摩根夫人说的没什么不同。安娜·摩根一年级时写给母亲的信里,有大半的篇幅讲的都是波瑟芬妮·克劳奇。

    “……我第一次见到这么漂亮的女孩儿!波瑟芬妮头发的颜色就像秋天麦田里的麦浪一样璀璨,眼睛像是美丽的月光石一样明亮,她笑起来的时候,连最高傲的天神都会为之折腰……”

    “今天上飞行课……海格差点儿被塞恩·格林格拉斯从扫帚上撞下来……波瑟芬妮不知道从哪里抓到一只蜘蛛,藏到了格林格拉斯的袍子里……直到晚饭的时候他才发现,吓得从椅子上摔了下来……回到格兰芬多公共休息室后,我们为这事笑了一夜……”

    “……幸好有斯莱特林的里德尔学长,帮我找回了波瑟芬妮的发卡,不然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跟她交代……他真的是个很温柔的人!”

    “……波瑟芬妮说里德尔没有看上去那么好,她为什么要这么说呢?她那么漂亮,就算她也喜欢里德尔,我也争不过她呀……”

    我翻来覆去把这些信看了很多遍,然后把它们整理好放回箱子里,拿出了那本日记。日记本上的第一个日期是1939年9月1日,那是安娜·摩根入学霍格沃茨的时间。

    前面的部分和信件的内容基本一致,直到1940年11月14日——

    “我今天被克米拉·博克扔到了禁林里……狼人差一点儿就撕开了我的喉咙,幸好里德尔及时出现救了我……波瑟芬妮和里德尔在胖夫人的画像前吵了起来,我第一次从她的嘴里听到那么刻薄的词……里德尔叫她‘佩尔’,我从来不知道他们那么熟……”

    之后几天的日记里,几乎都是那个叫“克米拉·博克”的女孩儿对安娜·摩根犯下的恶行,偶尔也会出现莱斯特兰奇先生的身影,而汤姆·里德尔几乎每次都会以救世主的形象出现。安娜·摩根对他的感情越来越深,她开始不断地向里德尔示爱,当然每次都会被他礼貌地拒绝。

    随着时间的推移,斯莱特林的学生对她的“捉弄”越来越过分了。从最开始的藏东西、剪她的衣服和头发,到后来的施恶咒、把安娜扔进禁林里、甚至于拳打脚踢。安娜·摩根的情绪也越来越激烈,她的恐惧愈盛,对汤姆·里德尔的依赖就越深。

    有关波瑟芬妮·克劳奇的内容越来越少,从1941年的下半年开始,安娜·摩根的日记里除了对霸凌的恐惧,和对汤姆·里德尔的迷恋外,再也没有了其他内容。我快速翻着这本日记,直到翻到1942年3月7日那一页。

    “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是这样!

    “他一再拒绝,我以为是为了柳克丽霞·布莱克,或者为了简·麦克米兰。可我没想到是她,为什么是她?!

    “所有的一切,所有我以为的一切,居然都是假的!”

    她的字迹潦草凌乱,好几处甚至划破了纸页,看得出安娜·摩根当时的情绪有多激烈。这一页之后,就是她被克米拉·博克和莱斯特兰奇一伙人围堵在黑湖旁,轮番施咒攻击,最后推进黑湖。但这一次,汤姆·里德尔并没有出现,是波瑟芬妮·克劳奇将她从黑湖里拉出来的。安娜·摩根在日记里写道,“当我醒来时,隆巴顿告诉我是克劳奇救了我,她还给了阿布拉克萨斯·马尔福一拳。”

    就是这一次霸凌让她在医疗翼里昏迷了三天,醒来后就申请了退学。

    紧接着的一页和上一页的日期相差了整整一个月多,看起来是在安娜·摩根死亡的前一夜写下的。

    “吹宝泡泡糖非常美味,波瑟芬妮始终记得我的喜好。也许是我错了,我不该为我自己的事而迁怒于她。

    “她曾试着救过我,或许现在,也到了我该救她的时候了。”

    我把日记本合上,脑海中渐渐有了一个清晰的,少女波瑟芬妮·克劳奇的形象。虽然还有很多疑问没有解开,但是关于之前的那个问题,我的心里好像也有了答案。

    我看了看窗外,时间尚早。我抽出一张信纸来,飞快地写完一封短信,然后跑到楼下。

    猫头鹰棚里,玛吉雅把喙埋在翅膀里睡觉,老猫头鹰里根不知道去哪里觅食去了。我一把抓过拉塞尔,不顾它拼命的挣扎,强行将信绑到了它的腿上。

    “去马尔福家,给奥德里奇·马尔福。”我费力地抓着它,“安静点儿拉塞尔——回来我给你喂湿粮。”

    等拉塞尔终于满意了,乖乖飞去送信的时候,我两只手的手背上已经多了五六条带血的抓痕,右手里还抓着一把灰褐色的猫头鹰毛——那是从拉塞尔的身上拔下来的。

    梅林的绿色连衣裙,这只该死的鸟已经被谢诺菲留斯养成大爷了,要不是不想打扰玛吉雅睡觉,我才不想用它呢。不用说,等拉塞尔到马尔福庄园之后,肯定又得啄奥德里奇一通。

    早晚把这只肥鸟宰了吃肉。

    我给玛吉雅的食槽里填上一把猫头鹰粮后,就离开猫头鹰棚。一点儿小伤根本用不上魔法,我把手背上的血迹擦掉后,就没再管伤口,拿起日记本重新翻了一遍,检查一下有没有漏掉的细节。

    没多久,奥德里奇突然在我身后显形,吓得我差点儿把本子砸到他身上。

    “你就不能在门外显形,然后敲门进来吗?!”我冲他吼道,“随意闯入淑女的房间是很失礼的行为!”

    “我下次注意。”他举起两只手,做出“投降”的姿势,“对不起,洛芙,我只是太心急了。”

    心急也不行!就算是夫妻之间,做丈夫的也不能这么不尊重自己的妻子!(我在说什么鬼话?!)

    我把他赶了出去,逼着奥德里奇重新敲了门,才开门让他进来。门才开了一道缝,他就不管不顾地冲进来抱住我,把脸埋在我脖颈间乱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