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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四、忠诚度

    林朝歌自从那日生辰结束后,变得越发忙碌开来,每日书不离手,连吃饭都在看,日久天长难免不变成个小书呆子,老了就是终日只会知乎吾哀哉的小老头。

    反观王溪枫就像一颗强力牛皮糖一样甩也甩不掉,一改前段时间一下课便失踪的做法。

    王溪枫望着足渐开始忙碌的林朝歌,拖着腮帮子不禁回想上次,她生辰时白天不见踪影之事,难不成当真是外头有人了,所以才对他这么冷淡,和他想象中蜜里调油的情况完全大相庭径。

    王溪枫越想越有可能,前不久刚压下的疑心病在起。

    这天趁着难得休沐日,衣着华丽的王溪枫一大清早便火急火燎赶来林府,看这模样,仿佛发生了什么大事。

    只是这身上薰香的味儿有点大,凑近得儿闻说不定还能打喷嚏。

    “早”林朝歌此时刚默读一本书后,洗了把脸,便看见来人逆光站在房门口,朦胧得有些不真实。

    脸蛋越发圆润的喜儿已经笑着开始张罗早餐去了,果然自家公子御夫有道,把这王小公子吃得死死,说不定那日当真可以农奴翻身把歌唱。

    “林言,你今日陪我去个地方,就当上次我生辰的礼物可好”王溪枫语气有些急促,加上一夜未眠,微微泛起的青色眼圈,布满几丝血色的眼珠。

    “好?”林朝歌略微思索后答应,这便当她是还了上次生辰之礼,回想起害她闹了一晚上,直到早上才消停的大面疙瘩,止不住心慌。

    “好,那我先睡一会,申时末你在喊我起来”听到想听的答案,王溪枫杏眼笑得眯成一条缝,自说自话往林朝歌刚收拾好的床铺躺去。

    “这是我的床”。

    “嗯,我知道,不过你的就是我的”王溪枫抱着青花绸面软枕,躺在床上头接连打了几个滚,入鼻皆是淡淡茉莉花香,就像是被林言拥抱入睡无二,一脸满足感。

    “床上都是我家林言的味道,真好”话落,未等林朝歌在开口赶人,已经沉沉睡去。

    “………”林朝歌掀开雕花填漆摇步床帘,只见床上少年半散的墨发披在背后,肌肤似雪,前面跑来得紧沁出一层淡淡的粉色,粉腮红润,透出一股憨气。

    放轻动作,挪步来到掸红木雕花屏风后,点上银错铜錾莲瓣宝珠纹的熏炉。

    春阳不觉日昏昏,午时入梦解春思。满院彩蝶寻女色,忙调相素记青淳。

    末时刚到,躺在床上睡了一天的王溪枫这才缓缓睁开睡眼朦胧的眼,踢腿伸了个懒腰,探出睡得凌乱交缠打结的脑袋来。

    洛阳未到夜幕华灯初上时,不少酒肆茶楼早已高挂灯笼为夜间指路人。

    “你干嘛!”林朝歌有些微怒的甩开他手,抬头望着那块显眼熟悉的金漆牌匾,这不正是上次偶遇潇玉子,被迫进去喝花酒之地吗?一阵脑疼。

    带她来这里?又是有何用意?

    “林言,你看你,现在都开始嫌弃我了,以后是不是还会抛弃我,你……”王溪枫刻意拉长语调,悠扬曲调就像戏子咿呀说唱,凄凉悠远。

    王溪枫瘪了痞瘪,低垂着头盯着绣金丝的鞋尖,满副委屈之色。

    林朝歌实在受不了他这宛如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模样,只感觉头都大了,只得硬着头皮进去。

    采风阁是洛阳城最有名的歌舞坊。说是歌舞坊其实也不尽然,因为里面的侍子们除了有环肥燕瘦的美貌女子,还有各种风情的小倌儿,个个才色双绝。

    但是采风阁有明文规定,所有侍子皆是卖艺不卖身,且里面不论男女都人手一项绝活,因此不止达官贵人们趋之若鹜一掷千金,不少文人雅士也喜欢来这里寻花问柳,闭口不谈一生厮守。

    他们这这青天白日的逛青楼,真的完全合理吗?

    况且此刻未到日落西山,夕阳西下,明月升起时。

    林朝歌鼓起勇气,再一次踏进这个地方,听着里边传来的靡靡之音,堕落与yin/乱之气,不禁头疼。

    看着人来人往,椅栏卖笑穿着薄纱暴露的妙玲女子,或是挥舞香帕招呼过路来玩的恩客,更甚心烦。

    二人刚一踏进,人未置正堂,便有不少见了蜜似的姑娘如狂蜂浪蝶拥过来。

    “哟,瞧这位俊俏的公子哥好生眼熟,难不成这是你的新相好,妈妈感觉没有上一次那么公子哥长得俊”。

    一体态臃肿大约年过三十,穿着红绿相间,梳着本是当下流行的女子发竖却插着一朵在恶俗不过的大红花,扭着腰拿着香气四溢帕子的妈妈秉承着养尊处优的一身肉,硬生生挤了过来,其他姑娘四散而走。

    “林言,你居然背着我和别的野男人!!!”王溪枫听罢,已经气愤得不能用言语形容,手指着她就像指抛妻弃子在外红杏出墙的负心郎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