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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57回 沦暴

    适才的一番话,落入伯泽耳间,又得会是怎生的波涛汹涌?而直接垂死的身子,又怎能承受住七寂的报复?

    为何?世间的一切,总是这般的笑话?为何,他与伯泽之间,总是越走越远?

    离开的夜七寂,回到栖云府,并未回去寝房,只是去了书房,取出一直带在身边的花瓶碎片,静静的看着。那冷若冰霜的脸颊,让人很难知道他在想什么,只是那透着点点深邃的眸光,才稍稍露出星星点点的哀伤。

    很淡,似清风白云;很轻,仿佛不曾受伤。

    手,一片一片的抚摸着那一桌碎片,想着那遥远的故事。

    那是一名绝美的少年,一身破碎的衣衫从那里逃脱,没有带任何东西,一人落入红尘,与那皇宫大院隔开,从天之骄子到落活死人,他一人慢慢挣扎。

    不解人间世事的他,年少轻狂,被人下药送至青楼。过人的容貌让他成为断袖之癖的宠儿,因着一身傲骨,被鸨母打得鼻青脸肿,他仍然不肯妥协。

    被四名男子前后用手腕粗的木棍夹击,却从来不曾落泪,凭着一股傲气,他反复逃跑,不想却让他们将计就计,反倒被一再的严刑拷打。

    太多的人惦念他的容貌,使得鸨母倾尽所有的想要他点头,却仍然僵持不过他的无动于衷。

    直到一日,从昏睡中醒来的少年,浑身的伤痛,仅仅是微弱的呼吸,也让他不得不倒抽冷气。一张绝世的脸上,没有任何伤痕,却是惨白得吓人。长期挨饿的双眸,过于圆大的镶在脸上,很是可怜兮兮。

    带着呻吟,他微微的蠕动身躯,他转动眼眸死灰搬的眼眸,看着破烂窗棂中泄入的月光,迷离的眸光,仿佛看到那在天边笑着的人儿。

    “娘的,这贱骨头还不如死了算了,搞得老子们夜不能眠。”一名身材健壮的男子,一脚踢在少年的身上,引起少年的一阵抽搐。

    另一名抽着大烟的粗汉亦附和:“老子倒是想上,但一碰他便像疯狗一样,反倒让老子一身伤!”说完补上一脚,也不管自己的那一脚,到底会不会让他送去性命。

    见他没有任何反应,健壮男子弯腰探向他的鼻间,微弱的呼吸让他分外恼怒:“奶奶的,竟然敢装死,难道装死老子就不打你了么?”不离手的木棍,疯狂的砸在他瘦弱的身上。

    而地上瘫躺着的少年,讥讽的唇角高高勾起,那沙哑的嗓音逸出一串串疯狂的笑声:“哈哈,哈哈……”

    他的狂笑,更是激起男子的征服之心,手上的木棍,如暴风骤雨般的袭上他的身体。

    疯狂的笑不曾停下,男子的手却已经疲软,一个疲倦的瘫坐在地:“李云,你来!”

    抽烟的李云,一见男子这副模样,一股变态的笑从眸间放出,这些日子,因着少年的不妥协,他们已经染上了疯狂的虐病:“好,我来!”说完,受伤火红的烟斗,一个轻挑,放入少年大笑的唇间:“老子让你笑,让你骨头这么贱!”

    “啊……”被突如其来的烟火,痛得他不得不尖叫出声。

    那种声音,在黑夜里响起,是一种歇斯底里,是一种对生活的绝望,无论他如何反复的强调自己的坚强,仍然在反反复复的殴打中,他一次次的便变态的刑罚痛呼出声。

    那一声呼叫,惊醒了整个青楼,让人心有余悸,更有着不忍。

    李云并未罢手,更用右手合拢他的下颌,使得烟草不得让他吐出。左手间的烟斗,剩余的烟火,掉落在捆绑少年的绳索之上,悄悄的冒着微弱的青烟。

    即使感觉到了痛,少年亦不曾挣扎,只是在待到绳索稍稍松开,拼着最后的一口气,他单手撑地,捆绑的双腿飞起朝李云踢去。

    将他打到在地,少年忘记了吐出口间的烟草,只是疯狂的朝门口蹦跳而去。

    疲倦的另一人,自然对付不了有武在身的少年,却也只是依旧的坐于地上歇息。

    刚到院子内,绊着一块石头,少年一跟斗摔在地上,似被困的野兽一般惊跳而起,双眸坚强的看着前方,手下解着脚上的绳索。

    “怎么?还想逃么?”伴随着一条皮鞭的袭来,女子的声音响起:“在老娘手里,除了妥协就是死,没有第二条出路!”说完,又是残忍的一鞭,落上少年的身上,烙下一条红红的血印。

    被打得突然的少年,即便是如此,仍然没有放弃,身子在一个跃起,不想却撞上一名肥胖的壮汉,瘦弱的身子倒退两步,双脚不灵活,使得他再一次倒地。

    “想逃?没那么容易!”红衫女子一个冷笑,手上皮鞭再次伸出。

    急剧呼吸的少年,在快要坚持不住的时候,一口吞下唇间微燃的烟草,喉间的痛彻心扉,使得他顿然清醒:“我不!”身子再一次飞起,朝院墙上飞去,衣衫被燃起的火焰,带起一股青烟而去。

    “阿青,赶紧给老娘抓回他!”

    肥胖大汉飞身而起,竟是身轻如燕,只在眨眼之间,已将瘦弱的少年拎至女子身边。

    女子用鞭抬起少年下颌,他眸间的傲然,让她不觉心头一颤:“老娘给你脸你不要,可别怪老娘用绝招了!阿青,打断他的双腿!”

    扣着少年的阿青,如铁柱般的手臂,推到少年,在他来不及逃开的时候,一章剁向他的左大腿。另一手紧掐住少年的身子,让他连挣扎都带着疼痛。在少年还没缓过气来之时,右掌再一次剁上他的右大腿。

    两次撕心裂肺的痛,让少年差点点晕死过去,靠着仅有的傲气,他坚持着,却始终受不了那种连呼吸都会痛的残忍:“啊……啊……”嘶哑的声音,从少年唇间逸出。

    自由的头部,疯狂的在地面上砸去,仿佛不属于他身体的一部分一般。

    毫不间隔,一下一下,拼尽全身力气;咚咚淳朴,一声一声,极尽残忍。

    血色,顿时在他额间绽放,落在白石之上,渲染上一朵一朵的花纹,甚似红梅,却更胜几分凄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