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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一夜亲密

    当真有人可以坐怀不乱吗?多半是没有。

    而苏鸣舟陷在了温柔乡中,坐怀心乱,但又不得不做柳下惠。

    “姑娘身上可烫?”长孙先生硬着头皮问。

    苏鸣舟隔着里衣感受了一下,远没有他身上烫:“不烫,有些微凉。”

    寒冬腊月里,浸过冷水的帕子放在她的额头上,冻得她直哆嗦。

    苏鸣舟在被子里抱紧了她,感受着她的颤抖,心中有了难过。

    阖上双眸,便能看到那个赤.裸的畜生撕扯着步轻寒的外衫,流着涎水的嘴往步轻寒的脸上凑…

    “看看那东西死了没?”

    屏风外传来薛恒的声音:“还有气,不过快了。”

    “先别弄死,等步姑娘醒了自己处理。”

    “冷。”怀中人哼哼唧唧的将手臂都缩进他的衣襟中,只隔着两层薄薄的里衣,明明是凉凉的,心中却是滚烫的。

    将手臂收紧了几分,柔声哄着:“乖,一会就不冷了。”

    采菱和采绿伺候着换帕子,却谁都不敢多看一眼。

    一夜煎熬。

    天空自墨色逐渐转为鸦青色,睡梦中的人觉得自己被暖炉包裹着,好久都没有这么暖的夜了。

    羽睫微颤,在眼下透出一片密密匝匝的阴影,睁开眼眸那一刻震惊、欣喜、各种复杂的情绪缭绕,但那一幕,是伴随她一生都无法磨灭的美好记忆。

    她像个孩子一样,蜷缩在苏鸣舟的怀里,那人像一座山,为她遮挡风暴,像一杆枪,为她阻拦血腥,像一个爱人,给了她一个避风港。

    苏鸣舟只是打盹,在她睁眼的时候就醒了,很自然的探了一下额头,随即松了口气。

    两人都清醒了,转而面对当下的局面,都有些悻悻然。

    苏鸣舟的外袍大敞,将她容纳其中,那是一个过于亲密的姿态。

    “什么都没发生。”苏鸣舟继续解释:“我,那什么,我不是、有意冒犯。”

    她干咳一声,并不记得昨夜发生了什么,但大概是她体弱受不住药性,钻进人家怀里的。

    她才不会自作多情的以为苏鸣舟会特意抱着她。

    “我昨夜服了药,不是有意轻薄你的。”

    轻薄?苏鸣舟挑眉,好一个轻薄。

    苏鸣舟将昨夜发生的事情说了,但也没有完全说。

    步轻寒心中阵阵后怕,直接体现在身体的颤抖上。

    苏鸣舟张开臂膀将她纳入怀中:“不怕了,过去了。”

    “你好像我阿爹,再多的难过和委屈,只要阿爹抱一抱,就好了。”

    …我有那么老?但好像真的不年轻了。

    “步惊山那个老狐狸,也能做慈父?”

    步轻寒所有的感伤都化为虚无了,不再墨迹,披上衣衫,准备去给那一堆儿伤员看看伤势。

    “…”一声尖叫,硬生生地堵在了嗓子里。满院的尸体,像极了乱坟岗。

    “七十四具尸体,薛…炼桁伤的不轻,两个丫头不同程度的受伤,连野轻伤。”

    天色逐渐泛起鱼肚白,像极了巨大的黑熊张开巨口,准备将一切都吞噬殆尽。

    步国公府整整一日,都在忙碌的往外运粮食,运垃圾,后门,角门的车都没有间断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