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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章 我要和离!带孩子出走!

    山行知道裴无竹不喜欢云卿,还是忍不住皱眉道:“你这话什么意思?”

    “我骂你蠢啊,听不出来?”裴无竹嗤笑一声,“行了,你不用瞪我,反正我该说的说尽了,你爱听不听,我要睡觉。”说着他打个哈欠回床歇息。

    山行犹豫片刻起身离开,回到家中先去卧房,推门进去便见云骁一骨碌坐起,黑漆漆的眼睛直直盯着来人:“谁!”

    “你爹。”山行走近床榻,凑近瞧云卿在里侧睡得安稳,心下稍稍松口气。

    云骁想问问阿花说的什么又找个爹是真的假的,发觉山行脸色不好,抿抿唇不再说话。

    “后半夜了,你困就合眼歇歇,别累着自己。”

    云骁摇摇头:“我还不困,守着阿卿我心里高兴。”

    “行,那我先回去。”山行难得和颜悦色,伸手摸摸云骁的头,“乖孩子。”

    云骁心里涌上一阵不知名的怪异感,欲言又止目送对方离开。

    天边渐亮,叽叽喳喳的鸟雀声有些吵闹.

    云骁打个哈欠握住云卿的手打算睡觉,却又摸到螣蛇图腾,它仿佛活的有生命一样,渐渐游到云卿手指指尖,像是要离开对方的躯体,准备依附云骁一般。

    云骁慌忙松开手,它便不见了。

    原来只有他碰到云卿才能看到图腾,记得元神的叮嘱,云骁打定主意再不挨着云卿,蜷缩着身子背对入睡。

    云卿记挂着自己困在青丘,睁开眼看见熟悉的房间布置松口气,总算又熬过一夜。

    抬手摸到毛茸茸一团,背后是云骁温热的躯体。

    云卿摸摸阿花的小脑袋,小心坐起怕吵到两个孩子安睡,悄声下床离开房间,推门看到忆春朝坐在堂屋时以为自己还在梦中。

    “你?”云卿瞪大眼睛,十分难以置信,“你怎么阴魂不散!”冷冷寒光在他身后显现。

    山行捧着托盘恰好进来,闻声笑道:“卿卿,先吃饭吧。”

    暮栌忙起身帮着端下饭碗,一副熟稔伺候人的模样,桃花眼亦是笑得温柔,语气温和同样招呼道:“云公子,昨夜睡得还好吗?”

    云卿怀疑自己是睡傻了,愣在原地闭目以灵识观察屋里两人,确实是山行和忆春朝啊,为何、为何忽而演变为这般情况!

    他停住脚步不动,显露原相,眼中怀疑几乎凝结成为实质,直到被走上前来的山行揽住肩膀,忙紧紧握住对方的手腕询问:“阿行,这是、怎么回事?我睡多久?”

    真的只过一夜吗?怎么一切截然不同了?

    山行硬着头皮按住云卿肩膀让其坐下,端起肉粥喂到他嘴边,笑道:“睡傻了?你内伤似乎大好,吃些热的吧。”方才摸着云卿脉象已经平稳。

    暮栌默默站在两人左侧,眼睛都不眨地盯着云卿的侧脸。

    云卿恨不得嵌到山行身体里那样紧紧依靠,偏头小心瞄一眼忆春朝,见对方并不回避眼神,含情脉脉温柔地对自己笑,心下阵阵恶寒,刚入喉的肉糜米粥经过收缩的喉管,忙捂住嘴压下干呕感。

    “卿卿?还是吃不下东西吗?”山行为云卿拍背,接过忆春朝递来的盂盆示意他把粥吐出来。

    云卿钻到山行臂弯死死贴在胸膛,话语间已有哭腔:“我不想看到他!你让他滚!让他滚!”

    动静吵醒在卧房睡觉的云骁和狸子,对视一眼慌忙争先恐后夺门奔到堂屋。

    “阿卿你没事吧!”云骁看着眼前一幕只觉熟悉,上次那个白泽来的时候似乎就是这样?

    狸子幸灾乐祸,蹲在忆春朝面前龇牙作驱逐之势:“喝!”

    山行轻抚云卿后背,摆手示意众人先出去。

    狸子躲在屋里没走,云骁犹豫一番还是决定依言离开,暮栌走得十分干脆。

    忆春朝一走,云卿立即推开山行,厉声质问:“你什么意思!你不知道忆春朝喜欢我吗?为什么把他领到家里!”

    山行握住他的肩膀低头贴近对方额面,定定对视丝毫不畏惧,“你是什么意思?那蛊毒,还瞒着我多少?你的身子到底什么情况,敢对我交底吗?”

    云卿闻言愣了愣,“忆春朝同你胡说什么了?”他心中敲鼓,面上冷声:“你信他还是信我?我与你百年夫妻情分,还不值得你相信吗?”

    山行不耐烦地打断:“你以娲神起誓,说你没事我便信你。”

    面前人瞳孔剧烈震颤,哆嗦着嘴唇一言不发。

    答案显而易见。

    山行冷哼一声丢开云卿,背身长叹道:“你与我,究竟是谁不把夫妻情分放在心上?”

    “阿行!”云卿慌忙从后搂抱山行,“我、我只是不想让你担心,况且这蛊毒有办法压制。”

    “你先发誓,保证你说的话句句属实。”山行掰开他的手,“云卿,我已经不敢信你。”

    他绕到山行身前,“先说忆春朝,你为何把他带到家里?我讨厌他。”

    “是不是他给你下的蛊?”山行掐住他脸,咬牙道:“说实话。”又骗人,他又骗自己,口口声声夫妻情分,只不过是他说谎的借口。

    “你既然知道是他害我,就该杀了他为我报仇!而不是任由害我的仇人出现在我眼前。”

    山行冷哼:“中蛊之后,你是否渴求与他亲近?不得亲近便日益暴躁、消沉,直至三月后肝肠寸断?”低头咬他嘴唇,“你说要带云骁去鹤鸣山,其实是想甩开我偷偷私会忆春朝吧?用不着这样偷偷摸摸,我接受与他——”

    云卿推开山行狠狠甩手打耳光,气到浑身颤抖,险些站不住身子,后退一步勉强稳住身形,咬紧牙关恨道:“山行!你、我在你心里就这般不堪吗?我说过我只喜欢你,你到底有没有把我的话听进去!”

    五脏六腑隐隐作痛,尤其是心口疼得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