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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章 螣蛇云卿,已死。

    放下茶水,空悄然离开。

    云卿臊得脸通红,尽管在空敲门时便已推开山行,还是觉得在旁人家中这样亲昵十分不妥。

    既是难堪又是羞涩,他清清嗓子唤住就要离开的空,轻声道:“空,我与我夫君后日一早就离开,这几日实在叨扰你。算我欠你人情,在我力所能及之内,你开口我绝不推脱。”

    空沉默回身看向山行,二人对视互不退让。

    先前山行还不确定空对云卿是何意思,这下他笃定空绝对心怀不轨!眼中对他有着明晃晃的嫉妒和厌恶。

    “大人,鹤鸣山众弟子拜您夫君所赐皆受牢狱之灾,请恕空不能招待。”

    空下逐客令,“鹰妖,天黑之前请你离开。”

    云卿拉住山行手腕,轻微摇头以示制止,“我夫君是心系我所以做出那番举动,你若怨便怨我。”

    他回头看向空,笑道:“是你当初说事情因我而起,今日何必怪罪我夫君?不留山行是你的权力,却不该以这个借口驱赶他。”

    “等我恢复两日自会离去,不惹你每每提及牢狱之事心下不快。”云卿轻叹一声:“你这些天帮我许多,我心中有数,多谢你,空。”

    “不!大人,我不是这个意思!”空急急走近解释,盯着山行道:“空只是不喜与妖物往来,加之山上诸多弟子对妖物十分痛恶,还请大人不要为难空。”

    云卿闻言轻叹,“罢了。空,劳烦你送些饭,可以吗?”他抬头朝对方笑笑:“若是不方便就算了。”

    “大人吩咐,空不敢不从。”空转身离开。

    山行面带不快,“我就说他对你没安好心,巴巴的只等我走要撬墙角呢。”

    “他这样恭敬哪有什么坏心思?”云卿想到前几日空那番敬佩话语便羞得面红耳赤,“你都不知道,那孩子真是、先前在洛阳那次我顺手做件救人的事,他万分恳切地跪下道谢,夸得我羞愧难当。”

    “哼,我就知道你不信,总之不许你与他独处。”山行捏捏云卿的脸亲吻,“夫君,疼我一回,往后不许和任何人独处、任何人!”

    “阿骁也不行?”云卿挣扎,“我估摸着阿骁要过两年才懂这些呢,就像我当初下山一样,孩子还小呢。”

    “不疼我是吧?”山行听见空脚步渐近,干脆凑近再度捧起云卿下巴深吻。

    云卿听见敲门声急忙要推山行,对方纹丝不动,干脆狠咬一口,口舌这才得到自由,“稍等一下。”

    他有些恼怒,抬眼瞪山行低声喝道:“你又犯浑!”

    平复语气后云卿才道:“请进。”

    山行凑近虚靠在云卿肩上,直直盯着空,对方这次垂眸躲避视线,将托盘放到一旁后走到床边。

    云卿已经推开山行,脸颊微红视线躲闪,总觉得教坏孩子,“多谢你,空。”

    空摇摇头蹲跪在床边,微微笑道:“请大人准许空服侍为您输送神力。”

    山行搓搓残留云卿温度的手指,大方起身让出位置,“坐。”

    瞧着云卿唇上身上属于自己的浓厚妖息,山行满意地朝他眨眨眼。

    云卿嗔怒瞪山行一眼,哼道:“还不去吃饭?吃完赶紧走!”

    空微收下巴抬眸看向云卿,笑问:“大人,等下您还睡吗?若是无聊空愿意为您讲经解闷,或者调香料?您不是说也喜欢九里香味道吗?真巧。”

    山行扫一眼饭菜,收回目光落在云卿脸上,挑眉使眼色:真是太巧了呢。

    云卿心中叹息,面上笑道:“不必费心,白泽呢?”

    “大人在外下棋呢。”

    “阿行,去给白泽道歉。”云卿挥手示意。

    山行直接坐下,“不去。”刚说完不许他和别人独处,现下就赶自己离开,真是一点记性不长。

    “阿行。”云卿直直盯着山行,眼神无声劝告央求:快去找白泽道歉。

    “他走我就走。”

    空闻声立即问道:“大人要赶我走吗?”

    “我——”“大人有话直说就好,空不敢违背。”

    云卿更加无奈:“你不必如此敬畏我,是我一直麻烦你,先起来吧。”他抬头看山行,“白泽毕竟是也是护法,如今有我在他自然不敢欺负你,倘若我不在了呢?何必得罪他?快去吧,白泽为人不坏。”

    “哟!夸我呢?”白泽笑嘻嘻推开门,“道歉啊?道吧,哎呦呦,真是倍感荣幸啊,螣蛇大人给我撑腰呢。”

    “让你进来了吗?”云卿皱眉不耐,“出去。”

    白泽心道这脸变得真跟翻书一样快,哼声离开,瞥一眼跪在地上的空,暗想这也该看明白螣蛇到底是什么性格了。

    山行却叫住白泽,“白泽护法大人。”他作势下跪,“方才多有得罪,万请大人原谅卑劣妖物。”

    白泽慌忙躲身离开,“不用!不用!你口头道个歉就行了!”

    这礼有点大了,夫妻同体,山行下跪等同螣蛇下跪,他真受不起。

    云卿沉默注视两人,心道这样也行,免得以后自己死了,白泽闲的没事拿山行取乐。

    他挪动身子躺下,晃晃被空握住的手腕,笑道:“你回去吧,我觉得好多了。”

    空默默起身不敢多言。

    房间只剩他们两人,山行跪完白泽拍拍衣上灰尘,重新走到床边坐下,“我也听话,卿卿,你多疼疼我。”

    云卿闻言睁眼看向山行,微微笑道:“我不需要你服从我,阿行,我们是夫妻啊,我们、我们。”

    他深吸几口气平复情绪,又道:“我们是平等的,我方才劝你去找白泽,真的是怕他记恨你。我是以你妻的身份劝你,不是以螣蛇的身份命令你。”

    “我知道,所以我听你的。”山行轻叹道:“我总忍不住和旁人比较,看着旁人在你面前献媚争宠,怕你被旁人勾走,我害怕。”

    听到“献媚争宠”四个字,云卿狐疑地推开山行捧住脸审问:“谁在我面前勾引了?”

    “空,他在勾引你。”山行亲吸云卿的耳廓。

    云卿把山行推得更远,“你能不能理智一点,他看着就是一个——”

    山行听这些话听得都烦了,孩子、孩子、孩子。

    云骁是孩子、阿花是孩子,现下又来个空也成孩子了,不过就是仗着脸长得嫩些讨好卖乖。

    山行索性捂住他眼睛,变成十六岁模样凑近捧起他的下巴深吻。

    又拉着他的手抚摸自己身体,亲咬吮吸口中软舌,“摸到了吗?看着十六岁怎么了?你夫君照样能干爽你。”

    “阿行……”云卿轻喘。

    “我知道你活三千年,加之拥有历代螣蛇的记忆,所以觉得周围人都是孩子。可事实不是这样,非要我用十六岁样子同你亲近一次,你才肯相信我的话对吗?”

    山行凑近舔舐他的耳朵,“夫人,要是想同为夫亲近便直说,等你好了,为夫一定满足你。”

    云卿被山行身上的热度烫到脸红,支吾道:“我、我会有戒心的,等我养好身体再说吧,现在先别胡闹。”

    “我知道。”山行再度变化,收起不正经的模样叹道:“为什么你发现不了别人对你的心思呢?”

    “因为我眼里只有你,根本看不见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