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第96章 好想扒白泽的皮

    青丘,香草气息芬芳。

    白泽小心握住暮栌前爪输送法力,瞧九尾狐耳朵耷拉双目紧闭,没忍住上手拨弄它洁白末端火红的耳尖。

    “别碰我!”暮栌恶狠狠龇牙威胁.

    吓得白泽一哆嗦忙收回手,小声嘟囔道:“都般田地了还要逞强,你同螣蛇还真是……”

    暮栌没说话,用尾巴遮住耳朵眼睛。

    白泽只敢默默腹诽,估摸时间差不多了才放开暮栌,“我走了,你安生些养身体,千万别再惹事了。”

    回到鹤鸣山,夜色漆黑伸手不见五指。

    白泽小心推开房门,见空起身迎接:“大人。”

    “嘘。”

    还未走近,白泽便闻到血腥气味,心知螣蛇定然又将自己弄伤,果然见羽被上又布满血迹,默默叹息示意空先离开。

    “是。”

    空递还药瓶行礼离开。

    白泽坐到床沿,从袖中摸出小瓶,强硬扳起云卿下巴将水灌入他口中,静静等待对方清醒。

    没过一盏茶时间,云卿睁开还带有些雾气的眼眸愣愣地盯着白泽,“我、你给我喝了什么?”

    他仿佛又回到娲神余石之上,感受到十分亲切的气息。

    白泽笑笑,“凤凰的眼泪,味道如何?”

    云卿茫然摇头,“我不知道。”他只感受到其中气息,并未尝出味道。

    “没有了,下次有机会我再找他要一瓮,就是不知道他肯不肯给。”

    白泽叹口气,“螣蛇,那考验究竟是什么?你何必这样呢?”

    云卿抬眼向上看,伸手抚摸胸口,摇头道:“不过是受些疼,我经得起折腾。”

    “那你敢让你的孩子和鹰妖知道吗?一味替旁人承担,看似勇敢实则自私怯懦。”

    云卿稍怔,狐疑地看向白泽:“你被人夺舍了?”

    怎么还居然教训起自己了,难道眼前又是虚境?

    白泽闻言一哽,暗暗握紧手中小瓶,怒道:“你才被人夺舍呢!我好心好意待你,你真不识好人心!”

    “把衣服脱了。”

    云卿定定瞧着白泽,无论如何身上图腾作不了假。

    “喂!你、你可是有家室的!怎么能这样!”

    见白泽紧紧揪住衣领,后退几步的同时脸与耳皆泛起红晕。云卿忍不住叹息,“罢了,当我方才什么都没说。”

    他翻身躺下不欲理会眼前白泽究竟是谁,对方却不依不饶上前摇晃他肩膀,“螣蛇!你快告诉我那考验究竟是什么!”

    “有完没完?”云卿心烦意乱,“问这个对你有什么好处吗?知道又怎样、不知道又怎样?我就是不想让阿骁提前知道螣蛇使命怎么了!一定要我的孩子和我一样日日担忧害怕才行吗!”

    云卿自觉失言,推开白泽继续躺下。

    闻言,白泽不由愣住,喃喃道:“云卿、你……担忧害怕?”

    是。

    他担忧害怕,怕离世带给在意的人痛苦,怕与心爱之人生离死别。

    他舍不得山行,不想再次感受死亡,绝望和恐惧时时刻刻笼罩在他头上,像一把铡刀悬在他脖颈之上。每日睁开眼睛都告诉自己,寿命又少一天,他离死又近一步。

    其实他并不像表面上那样坦然,所以一定要阻止天道唤醒云骁记忆。

    “你听错了。”云卿语气生硬,掩面不看白泽。

    白泽上前拉开他的手臂,“我没听错,你到底怎么回事?难不成也要学万——”

    言语戛然而止。

    云卿坐起拉开衣襟袒露胸膛,只见他心口肌肤之上赫然有两道狰狞伤疤。

    “这便是当初考验留下的痕迹!我先是杀死自己,又杀死我心爱之人!你要我怎么眼睁睁看着阿骁受这样的苦楚!在幻境中抉择信仰使命和心爱之人!”

    白泽慌忙躲避眼神,听对方悉悉索索穿好衣服才道:“你是怕小螣蛇舍不得杀自己?还是舍不得杀你?”

    云卿穿好衣服许久没有说话,半晌后道:“不,我相信阿骁一定能通过考验。”

    就像他能在幻境中毫不犹豫拿刀子刺穿山行胸口,可并不代表他不伤心内疚,提前半年到张家村不过是养伤罢了。

    幻境虽假,但血淋淋的伤口和疼痛真实存在。

    伤痕往常被他用法术掩盖,今时和凡人无疑,幸而他身体虚弱,山行不会强求亲近,因此得以隐瞒。

    “我知道在幻境中杀死心爱之人的滋味,所以不想让阿骁和我一样。”

    云卿叹息,“以阿骁对我的感情,他必定要杀死我才算通过考验,我不想让他为难,他是我的孩子,我不可能任人欺负他。”

    “白泽,你放心,就算我心中不舍,但无论如何我都不会背叛娲神,一定守护好凡间苍生。可是我的阿骁下山还未满一年,一旦觉醒神力,凡间一切都与他无关,只能冷眼旁观,实在令人于心不忍。”

    白泽沉默半晌点点头道:“我知道了,难怪你这般不情愿。”

    云卿躺下歇息,“我腿受伤了,辛苦你帮我包扎一下,再忍两日就能结束,只是不知我元神是否能顺利融合。”

    “大概会顺利吧,话说你元神为何变为两半啊?它又不长腿,还能跟人跑了?”白泽拉高云卿裤子,小心往伤口撒药粉,“疼吗?”

    云卿闭目忍耐疼痛,没有说话。

    “我问你话呢!螣蛇你能不能别装聋作哑啊!”白泽一恼,干脆伸手按在对方腿上伤口。

    疼得云卿浑身一颤,“嘶!”

    他这次伤了左腿,右腿伤口长合大半,于是抬腿踹在白泽身上,冷道:“把你腿扎穿试试?问问问!还用得着问?你说疼不疼!”

    “哎哟!”白泽躲闪不及正被踹在肚子上,“那你说一声啊,又没堵住你嘴,连句话都不会说了?”

    云卿咬咬牙忍耐疼痛,“疼,行了吧。”

    “我问你元神的事,伤口肯定疼啊。”白泽揉揉肚子,伸手又捏一把云卿伤口,立即起身躲开,“打不着!打不着!嘿嘿!”

    “你!”云卿深吸一口气,“白泽,你!哼!”

    好汉不吃眼前亏,识时务者为俊杰,宰相肚里能撑船!他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