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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1、被心上人毒死的病弱丞相

    萧锦瑟这一站起来顿时众人目光都聚集在了她身上,她神色肃冷看起来不近人情,甚至有些格外的阴沉,然而眉眼处却带着一丝近乎绮丽的红。

    也不言语,只有阴冷的目光落在高处,看的人心里突兀发怵。

    小皇帝被盯的如芒在背,下意识往后靠了靠。

    ——他现在只是一个懦弱无能可怜无助的十五岁傀儡皇帝,戏演的倒挺足。

    辛夷和蒋长车在后头急的不行,丞相如此失态,他们要是不好好拦住,万一出了点什么事等丞相清醒过来该怎么好。

    “相爷......”

    辛夷忍不住扯了扯萧锦瑟宽大的袖袍,被萧锦瑟拧着眉头挣开了。

    她的眼极沉,没有任何杂色的盯着九重玉阶上的两人,眼底一片幽暗晦涩。

    殿里一时静极,任谁都能察觉出不对来。

    皇帝寿宴,如今权倾朝野的萧相突然不顾礼数站起来逼视君颜,萧锦瑟的眉头皱的愈发深了起来,她容色极冷,几乎到了周围都能感受到一阵一阵的寒意侵袭。

    小皇帝干啥啥不行,卖人第一名,当即可怜的喊道:“姑母——”

    时清薏额头青筋跳了跳,辛夷也可怜巴巴的看着她,虽然明知长公主应该不会在这个时候帮丞相的,却还是生了一丝妄念。

    为了防止萧锦瑟当众发疯,时清薏还是不得不硬着头皮走了过去,萧锦瑟就杵在那里,一动也不动,唯有眼神沉的厉害,跟随着她的脚步慢慢移动。

    时清薏走的很快,一直走到萧锦瑟面前时她还有些没反应过来,就那么怔怔的看着她,眼里有些微的茫然。

    时清薏不敢想象萧锦瑟发起疯来会当着群臣的面干出什么来,拉着萧锦瑟就走,临走刚想跟小皇帝说一声就被人一扯,萧锦瑟攥了攥她的爪子,嘴角往下瞥了瞥,一副很不认同的样子。

    ——她的长公主如何能够低头呢?

    小皇帝巴不得她们赶紧走,连忙挥手打圆场:“丞相这是醉了,还是早些回去吧。”

    万一萧锦瑟真当堂发疯,他一国之君的威严和脸面岂不是都丢了个干净?他巴不得这个瘟神快点滚,最好走了就别回来了。

    萧锦瑟脾气倔的不行,刚才谁碰就挣扎瞪谁,现在落时清薏手里反而老实了,也不挣扎动弹,很是听话的就跟着她走。

    长公主一身绛紫长裙,萧相一袭紫色官袍,相携而去的时候莫名有些恩爱的错觉,这几年丞相一直把长公主圈养在府中,这还是少见的两个人一同出现。

    丞相看着温文尔雅清冷矜傲,实际上骨子里拒人千里,是最不听劝也最不好相处的,这还是第一次有人在丞相盛怒的时候能把人带走,一时之间朝臣都大为惊奇。

    萧锦瑟跟着时清薏一路往外走,一开始还是走的规规矩矩的,没两步咳嗽起来,跟着她跌跌撞撞的继续往前。

    时清薏走的很快,萧锦瑟身体不好又有旧疾很有些跟不上,却不肯放手,非握着她的手,嘴角绷的极紧,就硬撑着。

    辛夷和她的亲信就跟在后头数步远的地方,不敢靠近也不敢远离,蒋长车看着丞相跌跌撞撞的模样急的脑门上都是汗,要冲出去被辛夷拉了回来。

    “榆木脑袋,别犯蠢。”辛夷小声骂他,他刚想回嘴就看见一直脚步不停的长公主突然停了下来,丞相出于惯性没顿住脚,一下子撞在了长公主怀里。

    一股辛辣的酒香扑面而来,萧锦瑟撞在一片柔软的怀里,长公主身上有着清早刚送来芍药的香气,她脸色不变自己梗着脖子又站了回去,只是眼尾似乎红的更厉害了一些。

    “受不了怎么不停下?”时清薏的声音带着愠怒,像是极不高兴的模样。

    萧相面上正常,其实脑子里已经昏昏沉沉,根本分辨不清心上人又为什么不高兴,懵了一会儿,握着心上人的手,耳朵尖莫名红了,却还是正色答道:“都听你的,我......都听你的。”

    她说的认真,仿佛在发着什么誓言一般,只是这誓言好像格外不受上天的眷顾,刚说完就听见雷声轰隆一声,银蟒在刹那间撕裂了暗紫的苍穹。

    ——暴雨将至。

    现在出去时间必然是来不及的,中间难免要淋雨,时清薏只是思忖片刻就握着萧锦瑟的手转向了后宫。

    时清薏的父皇老来得女,本来就宠的厉害,一早指了明瑟宫给她居住,未及成年就有了封号,又因为实在宠着她不忍放她出宫,所以连公主府都没建,后来她离开封地的时候皇兄曾经特意下旨准她随时可回宫居住,她在一天明瑟宫就为她留一天。

    紧赶慢赶终于在大雨落下的前一刻赶到了明瑟宫,或许是因为她这些年还在皇城说不定什么时候还要回来住,这地方倒也不算荒芜,只是伺候的人没剩下几个。

    萧锦瑟一根筋听见雷声就伸手遮在她头上给她挡雨,一直到进殿才放下来,没遮到什么自己倒被风雨打湿了官袍。

    她就那么亦步亦趋的跟着时清薏,时清薏去哪儿她就去哪儿,也不说话就直勾勾的看着她。

    她喝醉酒以后格外的安静,时清薏过去洗漱的时候她也一样跟着,时清薏终于忍无可忍回过头来,捂住她的眼睛:“你当真喝醉了?”

    为什么总觉得是萧锦瑟在诓她?

    在外高高在上的丞相很是听话,老实的点点头,舌头却莫名有点打结:“喝醉了......”

    纤长的睫毛扇子一样扫了一下时清薏的掌心。

    喝醉了的萧锦瑟格外好哄是对于时清薏,换其他人来就冷着一张脸散发冷气,不言不语,后来只能时清薏亲手拉着她去洗漱,洗漱完了她就乖顺的坐在床榻上,一身月白寝衣,坐的端端正正的等时清薏过来。

    时清薏难得亲自动手擦着头发,狐疑的看着她许久,突然凑近了些许:“当真什么都听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