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第二十二章 差点坏事


    反而是压力被释放之后的轻松。

    第一次,他还会忏悔。

    越到后面,他越是迷恋上那种感觉。

    亲眼看着一个活生生的东西,因为自己而痛苦,却无法反抗。

    时自厚的掌控欲,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正是因为如此,时自厚被时悦一棍子打断腿的时候,他是懵的。

    那是高考前三、四个月吧。

    时自厚很长一段时间门没找到时悦,不满又愤怒。

    家里乱糟糟的,脏衣服和垃圾遍地。

    时悦不在,时自厚怎么会亲自打扫呢?他可是大老爷们!

    你见过哪个家的大老爷们做家务的?

    时自厚喝了好几瓶白酒,坐在沙发上,对放学回家的时悦怒吼。

    “你给我过来!”

    她应该害怕了。

    低着头,说先去房间门放书包。

    时自厚很烦闷,心底憋着一团火。他觉得自己作为男人、作为父亲的威严受到了挑战。

    像个炸药一样一点就着。

    他咆哮道,“谁允许的?!”

    他喝光最后一口白酒,又把酒瓶子扔在时悦身旁。

    他梗着脖子,“你给我跪下!”

    破碎的酒瓶崩裂。

    大概犹豫了三秒。

    时悦把书包扔在地上。

    这是一场蓄谋已久的反抗。

    时悦弯腰,从沙发地下抽出木棒。学校棒球社里退役的。

    她双手握紧,弯膝,深呼吸——其实这时候她还是有些紧张的,原主的本能仍在恐惧。

    “砰——”

    漂亮的本垒打。

    醉醺醺的时自厚倒地,小腿传来剧痛。

    他捂着腿,边打滚边嚎叫,像是濒死的野猪。

    时悦选手并未自满,小脸紧绷得像一块冰冷的铁板。

    下一个目标,是男人的头。

    稍微有些偏离。

    只打中了额头。

    时自厚晕倒。

    时悦扔下棒球,下意识的往后退了几步,呼吸急促,脚有些发软。

    这是乍冷还寒的初春,她的后背已经被汗水打湿了,额头上一层薄薄的汗水。

    总是还是成功了。

    时悦哼着歌,带着自己的全部家当逃跑。

    时隔两年,时自厚再见到这张脸,愤怒又恐惧,埋怨又痛恨。

    这是他的耻辱。

    他怎么能!怎么就被一个女人打倒了呢?

    还是自己的女儿!

    时自厚怒不可支。

    神情几乎是想将时悦吞下去。

    时悦恢复冷静,却还是垂着头。

    头顶是几盏明亮的路灯,晕出一层层阴影,落在了少女身上。

    她徐徐的侧过头,歪着脑袋,看向了时自厚。

    眉眼缱绻,轮廓柔和,上扬的杏眼泛着冷意。

    她本就是柔弱而清艳的长相。

    如今微垂着眼睫,斜斜的一眼,更让人感觉把嘈杂的声音都压下一截。

    简槐也和沈丞川的心,同时漏了一拍。

    如果说,刚才沈丞川有一种错觉。

    时悦说的每一句话,都是冲着他说的。都是回答。

    都是她对于自己到底是怎样活着的,这一问题的回答。

    很多东西,从调查资料上来看,只是简简单单的几个字【母亲早逝】、【常年借贷赌钱的老赖】。

    而落在现实里,变成肉眼可见的、活生生的东西。

    一切都是无法忍受的。

    沈丞川觉得折磨。

    我现在看起来,是不是特别的弱柳扶风啊。

    时悦眨了眨眼,忽然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