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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矛盾,伤害

    老夫人并不在意步轻寒得不得好死,但她太在意家宅不宁了:“你回去,让月儿去走一趟。”

    老太太显然是相信了她的胡诌,但还要将她拖在家中,可是为什么,她就算出门,也只是…难道是苏鸣舟会出事?

    不好的预感上来便如惊涛骇浪,将理智的小船掀翻了。

    “这种事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孙女不想拖累祖母和父亲,快去快回就是了。”

    老夫人松动了:“孙嬷嬷陪五姑娘快去快回。”

    前脚踏出府门,后脚就将助纣为虐的老嬷嬷打晕丢在了巷子里。

    不顾白日人多眼杂,脚不沾地的往侯府飘。

    迎接她的是泛着寒芒的利刃,以及她亲手做的人皮面具。

    连野无视腹部汩汩外流的血,刀尖儿直指单薄的女子:“为何要害我主子。”

    采菱也拔剑相向,一时间剑拔弩张:“我家主子方才脱身,你少血口喷人。”

    步轻寒懵了一瞬:“我先看看他如何了,拖不得。”

    连野寸步不让:“休想靠近我主子半分。”

    她着急的眼泪都下来了,是种莫名的心痛。

    采菱将利刃丢下:“我做人质,让我家主子去看一眼。”

    “我们俩不是你的对手,我暂时还不能死,你放心。”

    “让她进来吧,主子不大好了。”

    榻上的男子面容青白,嘴唇发紫,一眼,她几乎就看出苏鸣舟怎么了。

    脉象混乱至极,果然,但还有些什么,是她摸不出来的。

    剧毒:灼焱。

    见把脉的女子抖如筛糠,涕泪如雨,木城浆手中的刀有些握不稳了。

    人心都是肉长的,三个月以来,这女子是如何待主子的,他看得清晰,但对主子下手时,也是这样一张脸…

    她一把握上颈侧的长剑,鲜血顺着指缝滑落。

    捏住苏鸣舟的下巴,将殷红血液滴入口中。

    又灌了些现成的解毒汤药,折腾了很久,苏鸣舟的面色才稍稍红润了些。

    她的面色却是惨白的,死人一样。

    “姑娘,您失血过多,先喝点汤药,应应急吧。”木城浆有些迷茫了,后知后觉想起了长风脸上的东西,心下愧疚。

    她接过向喝水一样喝了个干净:“采菱,回府给步惊山说一声,步家姑娘卧病在床,他若不应,那便是刁奴勾结外贼,劫持了步姑娘。”

    木城浆去煎药,房中仅剩下三人,一个昏迷,一个重伤,一个自残到重伤。

    “毒尚未解,我此刻已然没有杀伤力了,你可以将剑放下,处理伤口了。”

    然而连野的目光时时刻刻都在盯着她。

    后半夜,榻上的人终于有了反应,她紧绷的心弦稍稍松了些。

    肃杀中含着刀片的眼神对上了她,没有任何缓冲的时间,一只铁钳般的手扼住了咽喉。

    她本就虚弱,此刻连声音都发不出来,静静地感受着临死前的煎熬。

    心想:这该是多强大的男子,身中两极端的毒,还能爆发出这么惊人的力量。

    阿爹,阿娘,寒寒好像又要辜负你们了…

    颈动脉在他掌心挣扎跳动,热血逐渐冷却,那姑娘却闭上了眼睛…

    “扑通!”渺小有浩荡的声响,在夜里格外刺耳!

    靠在桌子旁打盹的连野骤然惊醒,入目的是主子醒了,姑娘跌坐在地上,抚着脖颈大口喘气。

    肺里重新注入空气,她贪婪地呼吸着,似乎慢一些就会死过去。